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蕉城婚俗--洞房花烛是复杂的社会系统工程

http://www.fjtoday.com   2011年03月14日    我要评论( 0 )    字号:T | T  

  古代有人把世间最值得庆贺的四大快意事,串在一起,写了一首诗:“久旱逢甘雨,他乡遇故知,洞房花烛夜,金榜题名时。”结婚是人生大典,无论是贵贱贫富,还是聪颖愚钝之人,都会刻意操办,使之舒心称意。富有人家把房屋装饰一新,家俱置做一新,缺钱人家也要把房屋洗刷一新,再添置上一点床、桌子的。门前高高挂起了大红灯笼,屋外屋里贴上了大红纸婚联。有的人家还制作了黑漆泥金“卷筒联”,张挂在大厅的柱子上,使大厅显得富丽堂皇,更增添了喜庆的气氛。莒州一谢姓古民居中至今还完好地张挂着已有近百年历史的“结婚卷筒联”,一幅是:红叶留题春在手,?花对影月当头;还有一幅是:白璧种兰田宜家瑞彩,明珠生合浦照乘光辉。象这样制作精细保存完好的“卷筒联”,在九都、石后等乡村的旧民居中还有不少。说明当年人们为操办婚礼费了心。城关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流行一对婚联,上联是:祝今朝新婚夫妇亲爱和睦,双双对对;下联是:愿来年宝宝爸妈,呼儿唤女,口口声声。虽说对仗不够工整,不符合“马蹄韵”,但读来朗朗上口,饶有新意。

  结婚了,亲戚朋友送“联、烛、炮”来贺喜。“婚联”的张挂是有规矩的。在蕉城,新郎朋友的“婚联”挂在第一位,接下来是新郎舅舅们的“婚联”。其他人的辈份或许比朋友、舅舅们大,这时也要让一让,挂在下位了。婚联上了墙,喜庆的气氛被烘托得更加浓烈了。

  红娘喜铺 亮相蕉城

  结婚了,要安床铺床,这是根据命馆先生早就择定了的吉日吉时来进行的。请来一对年长的“好命”的夫妻,安了床,铺了床,放上一具“斗灯”,一盘线面,一盘黄?,点燃一对红蜡烛,供请“床公”、“床婆”。床公嗜茶,床婆爱喝酒,因此,还要一杯好茶,一杯好酒,让床公、床婆吃好喝足,保佑新婚夫妇睡得香、早生贵子。

  后溪村人家在“安床挂帐”时,在床架上方的四个边角,要各挂上一串粽子,在床架上方中央,挂上一团“粽头、粽仔”。“粽头”,是用笋壳裹着糯米包成的长方体,边上围着众多的锐角小粽,寓意着“子孙繁衍,若螽如瓞”。在“铺床”时,要用一条“好命”老妇人的“围裙”铺在床中央,上面安放着一具“斗灯”、一盘“?”。在“铺床”、“挂帐”、“上粽”、“铺被褥”、“铺围裙”、“安斗灯”时都有人在边上“唱诗”,把喜庆的气氛搅得浓浓的。“粽子”是吉祥物,可以与人分享,所以,当迎接新娘“进门”的锣声一响,人们就争相去脱下挂在床上方四个角落的粽子,图个吉利。而“粽头”却是外人万万不能去脱下的。

  结婚吉日的前一天,城乡人家都要请“喜神”,有的地方叫“请花王父母”。有的乡村,女家的“送喜神”,男家的“接喜神”,在村里宫庙中和供请列位神灵一起进行。摆上五碗汤菜,五碗水果、糕饼,还有喜糖、喜面和染得红红的喜蛋,有的地方还有一串粽子,让人神共享新婚大典的欢乐。城关人家可就大铺张了。这晚,男家、女家各为孩子“谢天地”、“还天地愿”,然后“请喜神”,俗称“拍照”。以前,大户人家延请一班法师,边演奏道教音乐,边主持上章拜表,答谢天地,酬恩了愿,祈福延生。现在,人们只是请一位法师主持法席。二张大“八仙桌”和一张“条桌”上摆满了礼器、供品。它们大体是:猪头一具,全鸡一只,喜面一盘,?一盘,酒一坛,汤菜十碗,素菜五碗,“五牲礼”五盘,水果十盘, ?五盘,佛饭三碗,佛面三碗,茶水六杯,黄酒十杯,以及疏文(拜章)、线香、红烛、斗灯、“筐面”(又称“筐盒面”)等,贫富不一,丰俭不等,但大家都是一本正经,在法师的引领下,如仪叩拜,感谢天地养育之恩,感谢神灵以往在冥冥中施展愿力的诸多庇佑。

  “还天地愿”完毕,接下来是“拍照”。撤下部分礼器、供品,用筛子摆放上新郎、新娘的衣饰,还摆上“五米”、“麻头”、“火钵”等,如仪进行。如果待嫁的新娘子已怀孕了,就不搞“拍照”了。

  据说,请喜神(拍照)之俗,是蕉城的“土特产”。“喜神”是何方神祗?清道光年间,宁德训导刘家谋考证,是漳湾一刘姓少女,未嫁而殁,成了“神”,为人“司婚姻”,人称“漳湾婆神”。刘家谋还说:“婚之前夕祀漳湾婆神必丰洁,不则男女有变。”言之凿凿,崇奉神灵精怪的蕉城人哪敢怠慢,一代传一代,这个风俗就延续下来了。

  酬天地愿、“拍照”后是请祖宗。祖宗在天之灵再次享受到了儿孙辈婚嫁的喜庆欢乐。

  后溪村人家没有“请喜神”这一婚俗,但男、女家也都要“谢天地”、“还天地愿”。这个仪式是在结婚吉日前二天下半夜的二、三时(丑时)开始进行的。用“全头猪(约二、三百斤重,已宰杀,不卸碎)”、“全?酒”和各色菜肴去供请“天地”。酬谢仪式结束时,天已大亮,男家就抬着这“全头猪”、“全?酒”和一合梳头喜烛、一包线面、一刀约二、三斤重的猪肉(叫“梳头烛、梳头面”),带上“衣裳价”若干千元上女家“搬嫁妆”了。

  他们在结婚中的请祖宗,不是放在家里,而是在山上祖坟前进行的。在结婚吉日的前一天,男、女家的长辈上山,在祖坟前摆上“康合”、猪头、酒菜等供请,还焚化了“锡仔(纸钱)”,让祖宗既有“吃的”,又有“钱”花。

  这晚,在“谢天地”、“请喜神”等整套仪式完毕后,新郎、新娘在各自家中沐浴更衣。沐浴的浴汤是有讲究的,是由猪股骨头、豆腐、桂元、红枣等共熬制的。沐浴后,新郎、新娘吃过“宝员蛋”,分别由一个未婚男、女青年朋友“伴?”就寝。

  “伴?”是民间的通俗名称,其实应该称为“压床”。据说至少在汉族地区,流行“压床”之俗。只不过一般地区,是选择两个健康俊秀、聪明活泼的男童、女童,或新郎未婚的弟弟、新娘未婚的妹妹分别陪伴着新郎、新娘入寝。寓意夫妻白头至老,子息繁茂。

  这天夜里,女家还整理嫁妆,把陪嫁衣服、布料等装入“?”中,俗称“纳?”。“?”,在方言中是衣箱的意思。“纳?”时有请伴房奶协助进行,有由新娘家中女性长辈操办的。“纳?”前,要为新娘的兄、弟各准备好一条红布袋。乡、村人家在“纳?”中,每放入一套衣服或一件织物的同时,就给各条红布袋倒入一满碗谷子,直到把“?”装满,然后把装着谷子的红布袋送到各位兄、弟房里存放。城关人家则是在“纳?”前,把各位兄、弟的棉被拿来,各装入红布袋中,象征性地各先放入“?”中,再拿出,送还各兄、弟。这些造作,都寓意了:姑娘嫁出去了,家里的“风水”可不能带走。纳?时,在“?”底放着一套用麻布缝制的“麻衣”——“丧服”。为什么要压一套麻衣?或许是“止煞”——止“披麻”等恶煞的需要,也备为女儿日后服丧时用。“?”底还放有几枚银元,表示“压?”,现在改成了放上1688元或者是888元8角人民币。“?”中还放着五条小红布袋,袋里各装了“五米”和“五色线”。“纳”了“?”,就纳被,把棉被纳进被套里,还在被套的四个角落各放上几枚银元。各件器皿、家什嫁妆中都被洒上了“五米”,放进了红桔、红蛋,贴上了“喜”字。所有这些都寄托着娘家热烈的美好的愿望——女儿家庭今后生活丰衣足食,而且五代同堂。

  后溪村人家的“纳?”,由新娘的兄、弟共同进行。一般人家就二只“?子”。先准备一大钵炭火和一面筛子。“纳?”时,由兄、弟把嫁妆中的衣服、衣料、鞋袜等逐件托到“筛”上,逐筛放在炭火中烘过,然后逐件放入“?”中。每只“?”中各要放入手工纳的男、女鞋垫二双,围裙(方言中叫“衣裳裙”,是下厨用的衣饰)一件和五条小红布袋,袋中装着“五色线”、“五米”、一包约几十元的“红包”。他们在“?”中就不放红桔、红蛋了。

  嫁妆中,还另有一些成衣、布料、毛线或金银饰物之类的东西,这是为女儿准备的“冲贺”礼品。新娘“进门”时,男家的公、婆、叔公、舅公、姨婆等长辈都会给她送“见面钱”,或手镯、项链、戒指等“见面礼”的,礼尚往来,新娘也送给他(她)们这些礼物,这就是“冲贺”。这么一来一往,新娘与男家人的感情更密切了。

  这天夜里,农村人家在新娘花轿或小轿车必经的村头路边,请“路头神”。城关人家则在结婚当日的傍晚,花轿或轿车到达前,在沿途必经的宫庙、桥梁、十字路口、古大树等边上焚香燃烛化“元宝”,并祷告一番,祈请神灵庇佑新娘子,让她顺利通行!

  天亮了,吉日披红挂彩又醉醺醺地来到了。一大早,女家就委人送来了喜房门帘。鲜艳的门帘一面,喜烛一合,摆放在“腕?”(一种细竹片精制宽底阔口低腰的提篮)上,送帘人唱着“诗”,把帘、烛献上,男家人唱着“诗”,把门帘郑重地挂上喜房房门。有的乡村把门帘与嫁妆一起在“辰”时间送到男家,在“?妆”后才挂上门帘。男家也派人给女家送去了“梳头烛”、“梳头面”。如果女家觉得男家的“聘金”需要“添丁”,男家也同意增加了,那就按双方的约定,男家在送“梳头烛,梳头面”时,连同把添加的聘金送给了女家。

  上午,女家把嫁妆摆在大厅上“?妆”,让亲戚朋友邻里知道,有好多好多的嫁妆陪嫁。确实,城关的女孩出嫁时,家里要倒贴很多钱。上世纪九十年代,聘金大多是二到三万之间,女家陪嫁几个“大件”,单一辆摩托车就要,一、二万元;二十一世纪初,聘金三万至四万间,表面看是增多了一万多元,但一部大屏幕液晶电视就要1—2万元,一部电脑要好几千元,还有好多东西。信息时代,嫁妆电器化了,花钱也就大了。嫁妆丰厚是蕉城人的老传统。蕉城人认为,女儿养大嫁人了,有体面的嫁妆,在婆家也显得体面,与婆家人会相处得更好;女儿、儿子宛如手背、手面肉,儿子今后将继承财产,女儿也应该得到父母的一定的财产。上世纪九十年代,城关有户人家给女儿的嫁妆中,还有一份面积达150平方米宅基地的“土地证”;有户人家陪嫁的是一间在繁华地段月租金2000元的铺面。古时,蕉城人还有把海滩、山地、田园送给女儿做陪嫁的。宋时,漳湾王坑尾自然村有一户刘姓人家,女儿嫁给南埕村陈姓人家为媳妇。那时,南埕在海边,没有淡水源,打不了井,饮用水都要到十里外的王坑村里去挑。刘姓女儿将出嫁时,哭着对父亲说,其它嫁妆都不要,只要一管水。父亲同意了,为女儿用竹管引山泉水到南埕家中。从此,南埕村有了从王坑尾村引来的山泉水,大大缓解了饮用水困难,不用顶酷暑冒风雨去远处挑水喝了。这管水饮用了数百年,直到前几年还在用。

  蕉城人又特别会为儿女琐事着想,因此,办嫁妆时,生活用具上的东西也有不少。以前,嫁妆中一定要有木漆器具七件:大、小洗衣盆各一面,大盆洗男人衣服,小盆洗女人衣服;高、低马桶各一只,其中,低腰阔口的马桶供今后生儿育女时使用;洗碗桶一面,有盖的小提桶一只;斗(供装斗灯用)一具。锡制器皿十一件或九、七件:酒瓶一对,茶叶罐一对,锡?(装食物用的圆柱状有提手的罐子)一只,茶壶、尿壶一个。现在,厕所革命,传统马桶早就被淘汰了,但蕉城不少人在女儿嫁妆中,还是要配上一对大红塑料桶,或者搪瓷痰盂,来充当“马桶”,桶中洒上一把爆米花,二粒染得通红的鸡蛋,二粒大红桔(俗称“屎桶桔”)来图个吉利。后溪村人家则是在马桶或替代的搪瓷痰盂中,放上一粒果实饱满的大柚子和一包“红包”,一齐装进一条红布袋里,另一条红布袋中装着一条草席,一头轻一头重“单爿翘”的,要“伴房奶”亲自挑着,并提着一盏点着红蜡烛的木制灯,于吉日,走在前头,伴着新娘上新郎的家。

  马桶,别称“子孙桶”,民间把它看作是生育的象征。家里再穷,宁可其它嫁妆没有,一对马桶却是万万不可少的。我国启用马桶的时间已难考证。编成于2500年前的《周礼?天官?玉府》中记载:“掌王之燕衣服、衽席、床弟、凡亵器”。东汉经学家郑玄(公元127—200年)注:“亵器、清器,虎子之属。”意思是说:亵器、清器就是虎子一类的东西。“虎子”是马桶在古代的名称,也就是说,最迟在2500年前,人们就广泛使用马桶了。宋代吴自牧《梦梁录》中说:“杭城户口繁夥,街巷小民之家无多坑厕,只用马桶,每日自有出粪人蹇去,谓之倾脚头。”马桶在以前是制成马的形状。清代钱大?在《恒言录》中记载:“……为马形,便于骑以溲也,俗曰马子。”后来才改成了圆桶的形状。

  近午时分,男家人搬到嫁妆。请一名“好命”的年长的妇人主持“开?”。“开?”时有人唱“开?诗”,众人围在边上齐声吆喝着“好啊、好啊”的,小孩争抢着“压?桔”、“屎桶桔”、“红蛋”和“爆米花”,场面热烈,喜气横溢。接着把“嫁妆”摆放在大厅上“炫妆”。上世纪九十年代后期开始,由于人们观念更新,也图个方便,“搬扛(搬嫁妆)”现象越来越少了。往往是一对新人一起上街物色“嫁妆”,买了就直接运送到男方家中。

  蕉城区是我国畲族同胞的主要聚居地。他们在长期的社会和劳动实践中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婚俗习惯。他们也有自己的“开?诗”:

  手提珠帘香满庭,提灯进房看新人,

  我看新人嫦娥女,花容月貌看分明。

  双手拉起珠纱帐,珠纱帐里是新人,

  红绸帐床绿绸帷,要看新人齐都梨(来)。

  我看新人笑微微,问借金匙取出梨(来),

  手接金匙开金锁,连开锦绣早呈祥,

  橱内果籽糖糕饼,百味香甜取出梨。

  两手双双关橱门,金匙和合锁在全,

  橱内双关如铜柜,喜庆金锁锁金门。

  交付金匙还贵手,贵手来年抢娇儿。

  早出瓶外花富贵,梅花贵子状元郎。

  “搬扛”后,城关人家在中午大开喜筵,宴请女宾,叫做“出门昼”。现在是男、女宾一起上席了。霍童、后溪等乡村原来也是在当日中午办“出门昼”宴请女宾,现在改革了,在婚前一夜,男女宾一齐宴请。

  “出门昼”后,新娘关上闺房门,燃起喜烛,在伴房奶和一名谙练的老妇人以及女友的陪伴下,开始化妆,如果出嫁的地方比较远,天一亮可就要开始化妆了。新娘边化妆边用老一辈流传下来的“上妆诗”哭诉,母亲由亲友女眷陪同在闺房外用“劝妆诗”安慰,母女一唱一答。新娘在“上妆诗”中先是怨怪母亲“偏心”,把自己嫁出去,接着要父、母保重身体,不要挂念自己。母亲则勉励女儿上了夫家,要克守妇道,相夫教子等等。上妆时母、女一唱一答的“上妆诗”没有文字底本,是母、女一辈又一辈口头相承的。古时很多妇女没有文化,但“上妆诗”却记得很牢,唱得很好,唱得不好,是会惹人笑话的。“上妆诗”早在城关失传,农村还有一些上了年纪的女人会哼唱。其实,这些都是老黄历了。现在新娘化妆上婚纱铺、照相馆、理发店,即称心又便捷。

  后溪村的新娘,在上妆前,要有一番“懒床”,眼看着时间不早了,兄、弟们就轮番去“劝”,去“拖”。新娘懒慵慵地起了床,一名“好命”的老妇人就上前为她梳头,用棉线为她“剃面”。新娘边接受梳头、剃面,边“哭娘”。上妆后,大家簇拥着新娘登上厅堂分“家伙”。这时,新娘的兄弟们都围了上来,有人把一面装着一双筷子和“五米”、红包的铜锣捧上来,新娘拖长腔子,边唱着“十把米”诗,边把“五米”和红包抓给兄、弟们,同时抓了五小把“五米”和一包红包放进自己的小红布袋里,最后抓着“五米”向厅堂四个边角和大门口各抛撒一大把。

  新娘以前的新婚礼服多数是“凤冠”“霞帔”。“凤冠”作为一种服饰,从汉代开始,只有最高地位的女人才能戴它。到了明代,规定九品以上官员的夫人也可以戴了。而“霞帔”原本是普通饰物,在宋代却被规定用做朝廷封号命妇的服饰,一般人就不能用它了。也是到了明代,规定九品以上官员的夫人可以披挂,这个规定一直延续到了清末。然而结婚是人生大典,老百姓的女儿出嫁,为了穿着华贵些,冒用了它,虽说僭越了,官府也懒得去追究,相沿成习,新娘在大婚那天就用上了它们。

  一九四九年前,很多新娘钟爱上了“旗袍”;大约在一九八五年前,新娘们一身便装,突显着“不爱红装爱武装”的“飒爽英姿”;现在则偏爱从西方引进的既富丽又轻便的婚纱。最近复古,一些地方又冒出了“花轿”,有的新娘觉得,人生在世,坐轿车容易,上“花轿”只能一次,因此选择了花轿。有的新娘还“鱼与熊掌”兼得,既坐花轿,又穿“婚纱”,土洋结合,别具风韵。

  新娘坐“花轿”出嫁,是老传统。男家迎亲的花轿在前一天或早晨就到达了。轿边挂着一刀“轿头肉”,同时还送来了一道“轿头符”。女家接入轿子后,要请“轿神”,有的地方叫“洗轿”。在轿中凳上,摆放二碗上面各搁有二粒鸡蛋的线面,二碗各有一条鸡大腿肉的佐餐菜,恭恭敬敬地供请“轿神”,让它保佑新娘一路顺风、顺心。后溪村人家没有“请轿神”俗,只是把轿子抬了放在大厅上,轿门向着大门口,一名“好命”的年长女人用“五米”向轿的左、右两边和轿的上边各抛撒一大把,不让妖氛邪气粘附在轿中。新娘坐进花轿后,在轿门上贴上了“轿头符”。轿头符上写“玉封……”,意思是这道“符”秉承“玉皇大帝”的旨意“颁发”的,一路顺行,各类精怪不得侵扰。后溪村人家,接亲花轿的门右边,已经贴上了男家的一道“轿头符”,当新娘坐上轿时,娘家人把这道符移贴到左边,把已准备了的符子贴上右边。随着花轿来接亲的“亲家姑(新郎的妹妹)”还送来了一把边上挂着一截猪爪子的雨伞。这把雨伞一路张着,伴在轿边上,配合“轿头符”护送着新娘。城关及部分乡村则在轿门上贴着写有本姓祖宗中荣膺最高职位者的“职衔”。当二顶花轿对面相遇时,看看对方轿门上的“衔封”比自己家族来的大,就主动让在一边,让那顶花轿先行。现在城关已经淘汰了“职衔封”,也用“轿头符”了。现在城乡人家迎亲,绝大多数用“小轿车”,但“轿头符”还在应用,只是把它贴在了新娘的大红伞上了。

  伞,在蕉城民俗活动中被广泛应用。伞,古时也写作“?”,两字相通,是我国在约公元十一世纪时发明的。《六韬》曰:“天雨衣张盖幔,周初事也。”就是说,雨伞在西周初期就有了。现在世界上流行的“折叠伞”,也是在上世纪三十年代中,由原北京师范大学的老焱若教授发明的。伞在古代列为官仪之一,佛教世界四大护法金刚中的北方多闻天王,还把“伞”作为除妖降魔的得力工具。可能正因为伞是仪仗,能遮盖护身,还有“除妖辟邪”的功能,所以被人们引入了婚俗中。蕉城城乡在新娘出门、进门、上轿(轿车)、下轿(轿车)或步行中,都有人在她身边张着一把伞,遮盖在头上。以前用油纸伞,以后用黑布伞,现在则普遍用红布伞了。

  新娘上花轿或上小轿车前,家里会请一位 “好命”的年长妇人,一手高举米筛,罩在新娘的头顶,一手一路抛撒“五米”,护送新娘登上花轿,还有人在身后不停地敲着小铜锣。新娘才跨出大门,家里人就从里面把大门关上了。关大门之俗,据说有二层意思,一是女儿已嫁出,就要安下身心,在夫家相夫教子,不要挂虑母家,更不能让人休弃“回门”;二是女儿嫁出不能带走“风水”。有的乡村,新娘上轿前,要上祠堂辞别列祖列宗。新娘从祠堂的边小门进去,如仪叩拜后,从大门出来,然后登上花轿或轿车。

  以前,新娘在新婚礼服内,贴身穿着红肚兜,兜袋里揣着四粒染得通红的熟鸡蛋。鸡蛋在蕉城俗称“太平”。寓意新娘一路平安,一生太平。从步出娘家门开始,臂弯上挂着一件新郎父亲深色外或内衣,怀里还抱着一只红袋子,袋子里装着一面镜子、一把剪刀、一杆戥秤、一座罗盘、四只各装有一束“五色线”的小红袋和一串与新娘年龄数相等的用红线连系在一起的桂元。一路上,镜面对着自己,当遇到又一位新娘迎面过来时,就把袋子翻过一边,让镜面对着她,避过“冲喜”。

  新娘子的花轿在路上是不能停下的,新娘子更不能在路途中出轿。以前,蕉城城、乡中立有很多各式牌坊。城关南出“土堡亭”、北上“北门外”的大道上集中竖了好多“路边坊”和“骑马坊”。封建社会传统,遇到“骑马坊”,文官要下轿,武官要下马。可是,新娘子就可以不下轿。无论贵贱贫富出身的新娘子,这回着实是“春风得意”了。然而到了莒州村的一个地方,新娘可就不得不下轿了,因为逼仄的道路上方是峭立的巨岩,下有湍急的河水,花轿庞大,过不去,新娘子只好下轿步行通过。这就是远近闻名的“新妇(新娘)下轿”地名的由来。

  后溪村新娘的轿子上了路,本来也不停的,但如果遇到路边有供奉着“奶娘”的宫庙时,就一定得停下,轿夫还要面对着它,吆喝一声:“奶娘啊,看新妇啊”,然后启轿继续行进,据说“奶娘”喜欢看热闹,没有请她顺道去看新娘,那可就大不敬了。

  新娘子的花轿到了。在城关,花轿直接抬到男家门口;霍童等农村,花轿抬到男家本姓祠堂大门前,新娘子从大门进入祠堂,在男家亲友的陪伴下,叩拜列祖列宗,然后出大门,登轿上男家。如果新娘坐的是小轿车,在城关应该把车停在离家不远的地方,新娘下车后,撑开贴着“轿头符”的大红布伞,由男、女家亲友簇拥着,步行上男家。男家派出接新娘的亲友中,有两名男少年举着长长的火把,两名小男童提着大红灯笼,两名小女孩在新娘身后,为她提婚纱的后摆,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前,还有俩名男青年用肩扛着煤油气灯,来助声势。新娘在一路烟花和鞭炮声中步向新郎的家。这时,新郎和他的父母、主要亲属已经避到房间里,不与新娘照面。在霍童村等地,新郎是由人陪伴着,避到邻里家,父亲等亲属则登楼回避,据说,爬得越高越好。在华人世界,结婚时,新郎或骑高头骏马,或乘轿、乘车,或步行,亲迎新娘,是老传统。有的地方,公公婆婆还上大门口迎接新人。《诗经?大雅?大明》:“文定厥详,亲迎于渭”,就是说,周文王下过聘礼后,至渭水河边亲迎太姒的事情。《春秋公羊传》也载:“天子至庶人皆亲迎。”这是中华民族沿袭了数千年的婚俗。而蕉城的新郎不但不亲迎,甚至在新娘进门时刻意回避,不能不说是异俗。这个异俗起于何时、何因,没有人能说得清,有待专家学者日后考证了。在蕉城,可能只有后溪村的新郎在新娘进门时,稍作迴避后,立马回到了大厅上,因为他要“见轿”:用腿向着轿门“嘭、嘭、嘭”踢三次,然后才能由轿夫打开轿门,再由“好命”的老妇人把新娘牵下轿子,这时新郎要为新娘在头发间别上一支银花(银制,头部一朵花,尾部象“耳挖子”),新娘也随即脱下手指上的一枚戒指,为新郎套上。

  新娘进门,收了红伞,由一名家境好,儿孙满堂的年长妇人,举着米筛,遮盖在新娘的头上,陪着新娘走向大厅。她还把新娘脱下的用粗麻扎成的戒指和预先准备了的一束“麻头”一起扔进火钵里。她还领着新娘跨过火钵,让火燎去新娘一路行进中可能沾带上的秽气、邪气。如果新娘已经怀孕了,她会把一串桂元捏破。这时有人不断地向火钵里撒盐巴,盐巴在熊熊燃烧的炭火中“毕卜”作响。据说这响声预兆着新娘过门后,将会财丁骏发。一路上有人不断地向新娘抛撒五米、彩花。霍童等乡村,这时会有一名男少年拿着一把张着的铜挂锁,站在大门内,见到新娘踏进门坎,立即在她背后把铜挂锁锁上,这意味着将把新娘的身、心锁在了夫家。新娘由陪伴的兄弟(舅)、姐妹(姨)和男家亲友簇拥着进入“新房”。男家招待舅、姨吃桂元煮鸡蛋的点心。城关,以前的“例套(习惯)”,舅舅们吃过点心,就辞别回家,以后改成舅舅们也上酒宴,但吃到“半席”就退席回家,现在是与姨姨们一起吃“全席”了。舅舅们以前为什么不上“席”,以后则上“半席”,已无从考证。风俗,本来就是约定俗成的,一经形成,大家只得遵从,或说是盲从了,但它的形成总是有地方的历史渊源和文化意义的。

  婚礼开始了,它是整个婚姻过程中的高潮。以前,大户人家请“傧相”,又称为“礼生”的主持婚礼,一般人家请一名长者当“司仪”,现在则是请新郎的朋友当主持人。年轻人风度翩翩,俏皮话连珠,惹得满堂哄笑,使气氛更活跃了。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,不少人家委托酒楼办喜筵,同时在那里举办婚礼。那些地方场地宽敞,布置得富丽堂皇,而且酒楼为了招徕生意,还特地配备了经专门培训过的,口齿伶俐,能说会唱,活泼恢谐的“司仪”,使婚礼仪式更加生动、活泼了。也有的人家,住房与酒楼“二合一”进行婚礼。即把新娘接到家中,由新郎、新娘向“天地”、家中供养的诸神、佛、祖宗上香,向父母等长辈行叩拜或鞠躬礼,然后再往酒楼,在“司仪”的安排下如仪进行。现在约定俗成的仪式程序大体是:

  一、婚礼开始,鸣炮;

  二、来宾就位;

  三、高堂长辈就位;

  四、新郎、新娘就位;

  五、新郎、新娘互佩红花(或互赠结婚纪念品);

  六、新郎、新娘礼拜天地;

  七、新郎、新娘叩拜高堂长辈;

  八、新郎、新娘向来宾敬礼;

  九、主婚人、证婚人、来宾代表致辞;

  十、礼成、鸣炮。

  以前的婚礼程序比现在简约,只有三项:一是叩拜天地,二是叩拜高堂,三是夫妻对拜。大厅上位的几桌上有一座木牌,上写“天地君亲师”,一般人家临结婚了,用大红纸写一张,张贴上去。行婚礼时,父母长辈们坐在这牌座下方,接受新婚夫妇的叩拜鞠躬。“天地君亲师”牌位写法是有约定俗成法度的,要用正楷从上至下直写。“天要平”,即“天”字的两横要平,字划一样粗细,不能弯曲;“地”要宽,即“地”字要写得宽松一些,不能紧窄;“君不开口”,即“君”字中的“口”要全封闭,不能留空隙,这体现了老百姓“官闲民乐”的旧观念;“亲不闭目”,即在写繁体“親”字右边“見”上的“目”时,不要把最后的一横全封住,“亲不闭目”,寓意家里的长辈们“长福长寿”;“师无别意”,繁体“師”字左边要少写一撇,写成“?”,寓意“塾师”能用全部的心思来教育自己的子女。

  婚礼后,送新娘入洞房,坐床。现在是新郎、新娘都上席,陪着来宾饮酒作乐。

  结婚喜宴,城关和农村以前是有区别的。以农村人的话来说是,城里的菜精美,但吃不饱;城里人则说农村结婚的菜肴花样多,但很“粗”,肚子也装不下。城关喜宴上五碗汤菜,五盘炒料,二道“点心”计十二道菜。第一道是“芙蓉鱼翅”,然后是“海参”、“鱼唇”、“干贝”、“鱿鱼卷”等等,以海鲜为主,一道“汤”,一道“炒”,交替上席,间隔着上“酥(甜点)”和“韭菜盒(咸点)”,最后一道是“甜汤”。以前在席间给每位来宾馈赠一份结婚纪念品,上世纪八十年代初,不知是谁开了“头”,破了旧俗,改为馈送一包香烟,一包“红包”,主宾双方既便利又实惠,从此风靡全区。城关人家在结婚吉日的前三天、后二天,用“闲饨”(便餐)招待来协助操办婚事的亲友邻里。这“闲饨”其实很丰盛,一席上了八菜二汤,酒水任意喝。农村人家则是在吉日前五或七天,后三天,都开席招待客人,而且客人很多。小村落是一家办喜事,全村人都来协助和吃喝助兴。一场婚事下来,二、三百斤重的毛猪要宰杀二、三头,羊要宰十数头,兔子和鸡鸭各要宰二、三十只,用二、三百斤粳谷去加工“黄?”,糯米酒要酿造十多大?,现在时麾喝啤酒,就要备上几十箱,还有鲜鱼、时鲜菜肴等等。大块吃肉,大碗喝酒,足显淳朴豪爽大气。喜宴菜肴更是地道、丰盛,猪、牛、羊、鸡、鸭、兔肉上了席,年糕、黄?、?丸、米粉、假豆扣也上了席。一席上了二、三十道菜。洋中一带乡村第一道上“蛏干笋”,中间上一道“炸鸡卷(猪肉、香菰、姜等为主料,外包猪网油,油炸而成)”。重要来宾在开席前被请吃点心,点心是一碗线面,边上夹着二粒荷包蛋,佐餐菜肴有:一盘猪?冻,一盘红糟姜,一盘鲫鱼冻,一盘油煎黄?,还有一壶糯米酒。“猪?冻”,又称“大块肉”,每块猪肉都有二、三两重,肥而不腻,咬一口,唇齿留香,比“东坡肉”有嚼头,比“红烧肉”酥软,是一道地方特色名菜。有的村子,必须上一道“兔肝汤”。他们说,兔子肝宴客,是大礼。地处海岛的云淡村,最后一道菜是“土丁冻”。酒酣耳赤之际,嚼食冰冷清香的“土丁冻”,别有一番风味,并且也有着醒酒的功效。

  城关的喜宴,以前第三道上“鸡”。吃过鸡,从第一桌开始发令“猜枚”。第一桌坐的是“行弟最大”的宾客。新郎的大舅舅今晚最派头,即使有“行弟”大得多的人在,也要让他坐在“首位”。以前有个规矩,大舅父入席后,各宾客才能入座,大舅父离席了,各亲朋才能离席。现在大家都很随和,已经不讲究这个规矩了。但是“猜枚”还是谦让大舅父来“发令”,用“大发枚”“猜枚。第一桌“发枚”后,其他桌相继“猜枚”,而且可以用“福州枚”来猜了。蕉城人历来盛行在酒间“猜枚”。结婚喜宴上的“猜枚”声更是此起彼落,好不热闹。文人们聚在一桌,三杯酒下肚,不甘寂寞,就乘兴舞文弄墨了。他们以“拆字、联诗”来行酒令,摇头晃脑,咬文嚼字,玩得不亦乐乎。

  喜宴散席后,新郎朋友中的为首者,俗称“子弟头”的人,端着喜烛带领众人簇拥着新郎,为之送房。传统婚俗,送房中是要“喝诗”的,“子弟头”每喝一句,众人要吆喝一声“好啊!”气氛热烈。“送房诗”有长达二、三十句的,短的才数句。如:“龙凤喜烛送兰房,金童玉女乐相逢;双双交拜紫阳堂,丹桂飘香(按月份,换着说,如是正月,则是“梅蕊春催”)送玉郎;糖交蜜蜜交糖,夫妻恩爱百年长;明岁孩儿滚爬床,探花榜眼状元郎。”这一句现在有人把它改成了“学士硕士博士郎。”看来民俗的东西也是在与时俱进。当闹房结束,众人退出时,“子弟头”为“新房”关上门,并喝:“双手关房门,青龙戏凤凰;合卺酒一杯,夫妻福寿全。”接着“子弟头”又把原来束着的门帘放下,并喝:“放下牡丹门帘帐,明年房中出宰相。”这些所谓的“诗句”,不讲究平仄、对仗,但求字词华丽,用方言来唱,朗朗上口,发人激情。

  蕉城婚俗,以前在安床、挂帐、上门帘、开?以及封轿、开轿等时都要“喝诗”,而且畲族、渔民同胞也都有自己特色的“喝诗”编,如飞鸾镇新岩村的畲族同胞,在把新娘送入洞房时,由傧相用喜酒边喷床,边唱《十喷床》诗:

  ?

  踏房门两扇开,新人叫我进房来,

  新人锁匙交给我,小弟进房喷牙床。

  一喷新人房,新人兰房满厝红,

  堂上昼眉和孔雀,闺中绣补尽芙蓉。

  二喷红罗锦帐开,夫妻恩爱又和谐,

  姻缘本是月老定,五百年前注定来。

  三喷好牙床,结发如天长,

  上有黄金存满堂,下有百子发千孙。

  四喷红罗一点青,红罗帐里结朱陈,

  麒麟来到高魁中,百子千孙有身孕。

  五喷斗灯新又新,斗灯斗内出黄金,

  天光早志多快乐,夜来和合伴郎眠。

  六喷新镜台,新人讲话满嘴才。

  待到来年花正发,花发玉燕来投胎。

  七喷毯共毡,福禄寿喜在房?,

  房乃是银烛照,两姓夫妻合百年。

  八喷红罗门,红罗帐里出毫光,

  毫光乃是双贵子,金榜题名中状元。

  九喷斗床?,九世同居共一家,

  九世同居家豪富,一团和气莫分家。

  十喷新人果作佳,等到春来正发芽,

  六亲朋友来贺喜,多谢喜酒多谢茶。

  一团和气双贵子,定是公候富贵家。

  大登科金榜题名,小登科洞房花烛。

  新人金冠霞光开,身穿红袍喜进来,

  身穿红袍喜罗裤,脚下金莲踏住财。

  双枝喜烛一样长,斗灯宝镜照床牙,

  斗灯新又新,斗内出黄金,

  黄金存满堂,百子共千孙。

  凤凰蛋,生四方,

  小弟手提凤凰蛋,来年生下状元、榜眼、探花郎。

  随着社会发展、改革,新文化的冲击,这些民俗的东西正渐去渐远。`

  蕉城人在闹房时是比较拘谨的,闹而不剧,闹而有节,把戏也不多。有的要求新郎、新娘说说恋爱史;有的要俩人来首合唱;有的悬一粒苹果或果糖,要俩人同时去啃;有的逼着俩人用大杯喝“交杯酒”,欣赏没有酒量的新娘苦着脸喝酒的窘态;最“越轨”的,也只是哄着俩人搂抱亲吻,大家乐一乐。

  比起城关和多数乡、村,后溪村人家在这晚的内容可就丰富多了。婚礼后,大家把新郎、新娘送入了洞房,先是由“好命人”为这对新婚夫妇分开了“帐门”,接着新郎、新娘吃“交杯面”,喝“交杯酒”,食“?丸”,这些仪礼都是在“伴房奶”“喝诗”,众人齐声吆喝“好啊,好啊!”的热烈气氛中进行的。

  后溪村人家在喜宴散席后,新郎的兄弟或“子弟帮”上祠堂,焚香点烛,然后从烛架上“分”出一对喜烛,插上灯笼,照着回到新郎的家。另一伙“子弟帮”在“闹洞房”。临了,“子弟帮”退出,新娘关上门。这时,“子弟帮”领着大家来“送丁”。有人提着那从祠堂分来喜烛的灯笼,有人敲打着锣鼓,“子弟帮”捧着一只盘子,盘里“五米”中搁着一对匡了红纸的“丁”(竹钉),大家大声“喝”着诗,“喝”着“好”,“喝”开了房门,送进“丁”。整个婚事热烈、活跃,喜气洋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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